210 镇龙堡-《恨长歌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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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遥遥就看到了镇龙堡,叶衾寒和莫夕颜二人仍旧行进了近一个时辰才到。原来那镇龙堡是一个近似柱形的建筑,高有十丈,顶部平平。而底端,有两条石龙盘卧,就像是这建筑压住了两条龙一样,想来镇龙堡也是因此而得名。整个镇龙堡看起来诡异无比,因为这里没有门,也没有人看守。
只见莫夕颜走上前,在左边石龙的龙角上摸索了一下,就听‘咔嚓’的一声,右边石龙龙身向上收起,竟露出了一个半人高的门。进到里面,两人看到莫夕颜就躬身行李,原来莫家所有的镇龙堡都由莫夕颜掌管。而往来各城之间的信使也都直接听命于莫云帆和莫夕颜,各城主均不得直接命令。在镇龙堡里守卫的人,没有命令不得轻易出去,实物一月运送一次,均被储存于镇龙堡最下端。
其中一人道:“小姐,楼上已经为您和叶公子打理好了两间干净房间。”
莫夕颜满意的点点头,冲叶衾寒眨眨眼道:“看来我爹早就安排下来,只让我们在镇龙堡歇脚了。”
堡内阶梯并未靠着墙壁,而是在中央,靠着正中间有一根粗大的柱子,直贯到顶,如同一根盘旋而上的藤蔓。走在上面,木梯咯咯吱吱,摇摇欲坠,显然这木梯已经有些年头了。两人的房间在三楼,二楼是炊房,经过那时,叶衾寒往里瞥了一眼,看到一个正在灶间忙活的老妪。老妪听到响动也正往这边看来,与叶衾寒目光相对,目光阴森,也不知是昏暗的镇龙堡内部改变了她,还是她的眼神给镇龙堡更添了一种神秘。到三楼两间房屋后,在前带路的人道辞离去,莫夕颜拉着叶衾寒进入了自己那间屋子,悄声道:“有些不对。”
“因为二楼那个人?”叶衾寒也感觉到了异常,等莫夕颜说出才脱口道。
“对,镇龙堡二楼炊房的所有人都应该是又聋又哑的,她却能听到响声。”莫夕颜继续压低了声音。“而且这里面的卫兵,本不应该专门等人,无论是我或者我父亲过来都不应该迎接,他们却是专门等了我们很久一样。”
叶衾寒和莫夕颜现在的处境就等于入了他人彀中,只是这人是谁?是不是翡玉阁?又是如何控制了镇龙堡的?像镇龙堡这种传递信息的重要中转站,受莫云帆和莫夕颜的直接领导还能被人控制,那么莫家的权利核心岂不也很危险?这一点莫夕颜也想到了,她心里虽然开始为自己父亲担忧,却也不敢在面上有丝毫的显露。与莫夕颜担忧莫家权力中枢受到威胁不同,叶衾寒更想知道这件事到底和翡玉阁有没有关系。无论如何,二人都明白,这一晚注定将是不眠夜。
莫夕颜忽然定睛看着叶衾寒,认真问道:“假如真有危险,你能像保护东方蕊一样保护我吗?”
“夕颜你放心,有我在,就不会让你受到一点儿伤害。”叶衾寒沉吟了一会儿道。“这镇龙堡过后是哪里?”
“孤月城,城主是卢念声,和方孝诺是死对头,这次我听说要同南宫家开战,方孝诺是主战,卢念声是主和。”
叶衾寒曾打伤过方孝诺,加之他和东方蕊的关系,方孝诺没有理由不记恨叶衾寒,可他敢在莫家乱来吗?叶衾寒提出这个疑问时立即遭到了莫夕颜的否认,理由是在莫家,任何一个城主都不敢乱来。正当莫夕颜在讨论方孝诺不可是幕后主使时,楼梯上响起了脚步声。这脚步声,缓慢又显得特别沉重,走在上面的人好像使出了全力才能踏出一步,也因此,陈旧的木梯发出的响声非常大,似乎再多用一分力,木梯就要断裂。听声音,来人就是冲着二人而来。那人果然来了三楼,叶衾寒和莫夕颜明显感觉到了脚下的震动。
“叶衾寒,我等候你多时了,还不快出来受死。”声音尖锐阴恻。
莫夕颜霍地起身,开门斥责道:“哪里来的野人,好大的胆子,竟敢打扰我们休息。”
看到门外来者让叶衾寒和莫夕颜吃了一惊,那么大的响动,二人均以为来人是个胖子,未成想确是一个骨瘦如柴,看上去病怏怏的中年男人。两撇胡子垂至胸前,像是两根黑绳子,怪异又可笑。
“这是我和叶衾寒的私仇,与莫家人无关。”那人瞥了一眼莫夕颜。
“真是可笑至极,你们这些游侠都寻仇到我莫家镇龙堡里来了,还说与我莫家无关。”这人说是寻仇,莫夕颜就想到是当日叶衾寒所杀的数百江湖游侠的亲朋好友,而这伙人到底有多少,对莫家是多大的隐患,莫夕颜则不能确定。
“莫大小姐,你还是歇着去吧。”瘦弱男子突然闪电般推出两掌,一掌是对着叶衾寒,另一掌是对向了莫夕颜,只是其中的力道有着千差万别。打向叶衾寒的那掌,势若开山。对方掌力既强又快,叶衾寒没料到他会突然发难,等到反应过来时,已然不能顾及莫夕颜,只得举掌迎了上去。余光看莫夕颜时,只见她双掌奋力相抵,却仍旧被推飞到了屋中床上,一下昏睡了过去。原来这人也是忌惮莫家势力,不敢把莫夕颜怎样,就一掌将其打昏了过去。只是这力度拿捏,恰到好处,像是对莫夕颜的武功胸有成竹,叶衾寒疑窦丛生。
瘦弱男子顷刻间又打出了数百掌,整个三楼充满了掌影,迷惑双眼。叶衾寒只觉对方有千百只手同时攻向自己的要害,一时间竟被逼迫的手忙脚乱,还好仰仗着功力深厚,将攻势化解去了大半,但也无了主动还手之机。时刻一长,叶衾寒就发觉对方攻势虽然凌厉,但都过于花哨,只要与自己的掌力相接触,就会化于无形。心下顿时明了,对眼前突然冒出的怪人也没有了初时的惬意,信心大增之下,开始化掌为刃。左掌横削,劈去了面前大半的掌力,右掌斜刺而出,朝着瘦弱男子腹部攻去。
叶衾寒手臂突然发麻,只见对方已将掌力收回,幻化为一支手臂粗细的气棍,一棍击在了叶衾寒的气刃上,两种兵器顿时消散,而对方却也退到了木梯旁,二人均自暗暗心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