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三-《替身竟是本王自己(双替身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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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桓煊瞥了她一眼,微微诧异。

    她的射艺已比他料想的好,更难得的是不骄不躁的沉着淡定。

    他颔首道:“准头不错,只是姿势不太对,你用的是胡人控弦之法,适合骑射,步射却是用中国法更相宜。”

    说着对侍卫道:“取我的繁弱弓来。”

    那侍卫小跑着走开,不一会儿,取了一把雕弓来。

    桓煊接过上好弦的长弓,又往后退了十来步,搭箭勾线,几乎没见他怎么瞄准,羽箭已“嗖”一声离弦,呼啸着向射侯飞去。

    侍卫疾奔过去查看,高声喊道:“此箭获!”

    桓煊微挑下颌,偏头看了眼随随:“看清楚了么?”

    齐王平日里一直端着老成持重的架子,偶尔流露出这样的孩子气,倒有些鲜衣怒马少年郎的影子。

    随随见他这模样便忍不住弯起嘴角:“殿下好箭法。”

    桓煊微挑下颌,淡淡道:“近来已有些生疏了。”

    他别过头去,把弓下了弦,抛给侍卫:“收好”。

    转头对随随偏了偏头:“走吧,带你去挑马。”

    齐王府的马厩中养了数百匹良马,从矮小温和的果下马、蜀马,到骨壮筋粗的汗血宝马、八尺龙骊,应有尽有。

    武将没有不爱马的,随随也不例外,一见这么多好马,眼睛顿时更亮了,双颊也因兴奋泛起红晕。

    桓煊不经意瞥见,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这女子在他面前柔情似水有之,风情万种有之,但从未露出这种稚子般纯粹快乐的神情,他心里突然生出种无关欲望的痒意,像是被羽毛拂了一下,不由自主多看了两眼。

    随随的心神全叫马吸引了去,丝毫没察觉男人的目光。

    桓煊定了定神道:“可曾骑过马?”

    随随点点头,桓煊不以为怪,边塞之民多习骑射,她又是猎户女,会骑马也是常事。

    他吩咐了内侍几句,将她带到一个格外干净的马厩前,里面只有十数匹马,从五尺驹到八尺龙都有,全都颇为神骏,毛色油亮,膘肥体壮,只一匹玄马除外。

    那匹马比其它马瘦了一圈,毛色干枯泛黄,犹如干草,看着有些羸病之态。

    桓煊对随随道:“可从中挑一匹。”

    随随也不同他客气,毫不犹豫地指向那匹消瘦的玄马:“民女可以要这匹么?”

    桓煊挑了挑眉:“为何挑这匹?

    我既让你随便挑,无论挑哪匹都可以,不必选羸马。”

    随随摇摇头:“民女就要这匹。”

    无论骨相还是眼中的神采,这匹马都是整个厩中最好的,与她在魏博的爱马“蹑影”不相上下,她的蹑影恰好也是匹玄马,乍一看还生得有点像。

    既然桓煊放话让她挑,她也不会同他客气,径自挑了最好的。

    桓煊眼中闪过一抹讶异之色:“你会相马?”

    随随仍是摇头:“这匹马和民女家中养过那匹生得有点像,民女看它面善。”

    桓煊不禁哑然失笑,这匹玄马是从前日从蓬莱宫送来的,今岁贡马中的翘楚——他的战马腿脚受了伤,他本打算将这匹马驯服后留作自己的坐骑。

    这猎户女竟以这样的理由将他最好的一匹马挑了去,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。

    不过亲口答应之事,齐王自不会翻悔,只是微挑下颌:“这是孤所有战马中最好的一匹,你还想要么?”

    说的是想不想,实则是在问她敢不敢。

    本来随随是无可无不可,这些都是好马,挑哪匹都行,可他这么一说,随随反倒被他勾起了小性子,非要这匹不可了。

    她有什么不敢,言简意赅道:“想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桓煊扬起嘴角。

    这猎户女有一说一的干脆性子,却是他喜欢的。

    便是在云雨时也是如此,得趣就是得趣,不会扭捏作态,也不会刻意逢迎,甚合他心意。

    一旁的马倌却知道这是匹难得的宝马,慌忙道:“启禀殿下,此马性烈难驯,恐怕会伤到娘子。”

    桓煊却对马倌道:“牵出来。”

    马倌吓得冷汗直冒,方才说那马性烈难驯,却不是他找借口,这马折腾得犹如羸马,正是因为性子极烈。

    他真怕这美娇娘有个三长两短。

    可是齐王殿下有命,哪有他一个马倌置喙的道理,他只得将马从厩中牵出,带到校场上。

    桓煊顿住脚步,撩起眼皮,略带挑衅地看了眼随随:“你若能驯服它,这匹马便是你的。

    怕么?”

    随随从马倌手上接过缰绳,回头冲他嫣然一笑,便算作回答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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