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，开车的弹头显得魂不守舍，闯了几次红绿灯不说，还召來了万恶的交警，倘若不是肖大官人中途及时与其换了位置，估摸着两人的行踪就要被当地交警找到。

   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弹头，面带歉意笑容的递给了肖胜一根烟，后者单手接过含在了嘴中，婉拒了弹头点烟的意思，示意他自己在开车。

    “头，我从未像现在这般纠结过，我一直都自大的认为，在十六岁之后再不会为这样的事情而彷徨，可事实上……”弹头无奈的神态，引來了肖胜淡然一笑。

    “你现在就是在解决十六岁之前的事情，你很好了，最少还能恪守底线，哪跟我似得，精虫上脑什么都不问了，事后开始为自己的冲动买单，说真的，在这件事我真帮不了你太多，毕竟感情方面，我自己都处理的一塌糊涂。

    不过我曾经看过一本书，上面有这么一句话，也能间接的表明我的立场吧：一些事，只能当记忆，一些人，只能做过客，我们终究不能逃避那些记忆，忘不了那个人，取代不了如今的角色，一年又一年的流逝，沉思追忆，回前程往事，思念的伤痕越陷越深，多年以前的熟悉，多年以后的今天，一切的一切早已烟消云散，你还是你，她还是她，一样的陌生人。

    其实，当你在多特蒙德交出那份满意的答卷时，你就已经做出了了断，当你在边境遇上艾华，在京都为了她不顾一切与四局翻脸时，你也已经做出了选择，可这个社会，什么老同学、老邻居、多年未见的异性老友……只要掺合到这些噱头，好嘞就为约炮这种事，牟足了理由。”

    待到肖胜把话说到这时，扭头的弹头狠狠瞪了他一眼，后者浑然不在意的笑着继续说道：“只不过有的一炮就走，而有的一炮便迷失在其中，可你，中毒过深，沒放炮就已经深陷其中，看心吧，你觉得是艾华來的实在些，还是白薇來得更让你欲罢不能些。”面对肖胜的这个问題，弹头沉默了，此时他的迷茫，就在于此。

    京都，四局总部，居于局子办公室的艾华，正在向王恒汇报着工作，作为四局的天之娇女，艾华目前已经身居要职，肩负着各类分居所呈上來的情报汇总，综合办情报处，最年轻的主任。

    就艾华所汇报的资料，王恒捡几个重点象征性询问了一番，其实今天王恒召艾华进來，根本不是为了工作。

    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些，但艾华还是公事公办的做完汇报以及对部分问題的剖析，王恒很满意的点了点头，心不在焉的翻弄着艾华呈上來的资料……

    “王局，你今天找我是不是有其他的事情。”开门见山的艾华，直接询问道，而抬起头的王恒露出了淡然的笑容，起身之后，从身后的保险柜里掏出了一叠资料，随即摆放在了艾华面前。

    “有些事……我不便过多的去询问，特别是你在私生活上，但据我所知，你男朋友虽与龙影有合作，但不足以他们通过内部來调查你，是通过私人渠道，从时间上來看，是刚好你与你对象确立关系前后。

    我曾以为是廖家人通过关系，后來我的老长直言不讳的告诉我，他们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的，你是我一手带出來的，我是不希望你早早的离开这个团队，就正常情况而言，龙影的人开始调查你，要么有人赏识你，要么有人开始注意你了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的艾华，心里咯噔了一下，翻阅着对方调查的资料，大部分与工作无关，全是一些生活上的琐事，特别是在与弹头交际的这些事，调查的尤为详细。

    “最近和你对象的关系怎么样。”王恒是四局为数不多知晓艾华男友个人信息的领导之一，他这般询问，显然是有深意的，龙影和四局的情报部门都是相对独立的，如果不是为了工作，很少会有人，通过这种手段调查对方的高管资料，所以，这件事唯一能解释的，就是这事涉及到弹头。

    “他在外执行任务，基本上会一周保持一次通话，都是他打给我，王局这事我自己会处理，那个……”不等艾华说完，王恒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照片，推到了艾华面前，照面上是一名金碧眼的女子，很漂亮，五官更是融合了东西方女性的优点，放在哪里，都会让男人为之一动，这个女子不是旁人，正是白薇。

    “这是我通过老长的私人权限争取到的，你看过后可以烧掉了。”说完这话，王恒不再赘言，很显然就是这个女人，通过龙影的情报网调查艾华。

    瞬间感觉到双手冰冷，抑制不住的寒意席卷全身，目光紧盯着那张照片，抿着嘴角的艾华，久久沒有做出任何一个动作。

    “艾华，艾华……”连续轻喊了艾华数次，这才缓过神的艾华，露出了歉意的笑容，整理了下自己稍显凌乱的情绪，把照片和资料重新还给了王恒。

    “谢谢王局，我和我对象的关系很好，我也不知道，她为什么要调查我。”听到这的王恒狐疑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“工作去吧，把私人事情尽量处理好，我知道你在四局待不久，但我还是希望，工作一天，你能学到一些。”

    “会的王局，我出去了。”说完起身的艾华，踩着高跟鞋‘噔噔’的折出了办公室，而在她紧关办公室房门后，王恒掏出了私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号码。

    “嫂子该让她知道的，她都知道了，不，你这样做是不是不厚道，急着要儿媳妇，手段也不能这么激进吧。”王恒这话刚说完，电话内传來了一名女人的雍容的声响。

    “好女人不多，好女人又适合廖家，还能被我那臭小子接受的女人更不多，我都五十了，你说急不急，不说了，下午的飞机直抵京都，你猜艾华这丫头，会不会主动给我电话。”电话另一头的不是旁人，正是弹头的母亲张琴。

    “以她的脾性，应该不会。”听到这话的廖母淡然一笑回答道：“我们拭目以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