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6 部分-《势不可挡》
谁啊?” “我。” 狱警去给夏耀开门,夏耀进来第一件事就是骂王治水,言辞犀利,情绪激愤,最后来一句总结,“我特么弄死他的心都有了。” 狱警听得稀里糊涂的…………刚才你不是还说让我罩着他么?” “刚才?刚才我脑子里有泡,现在让我给挤了!” 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 “他丫把我钱偷走了!就在这个屋!”夏耀说。 狱警嘴角抽搐了几下,“他不是你朋友么?怎么还偷你钱?……夏耀说不清楚,焦躁的在房间里转了两圈,最后说:“你这有监控是?帮我回放一段,就我在这值班室和他私聊的那段。” 没一会儿,狱警按照夏耀的要求,把监控录像调出来给他回放。 夏耀和狱警两个人一起盯着屏幕看,过了一会儿,狱警看到夏耀掏出钱塞给王治水。 “嘿,不是你主动给他的么?” 夏耀沉着脸说:“你再往后看。” 录像往后进行着,终于到了两个人扭头一起看向窗外的时候。夏耀全神贯注地盯着看,突然,王治水的手晃了一下,夏耀还没反应过来,他的手又回复原位了。 “应该就是这了。”夏耀嘟哝道,“你慢放。” 视频慢放了好几倍,夏耀终于看清了整套动作。 那叫一个利索啊!和袁纵的手法有的一拼了! 夏耀都有点儿怀疑,王治水是不是和袁纵一起出师的?他那天晚上是不是和袁纵商量好的?他是不是袁纵故意安插在宣大禹身边折腾他的?, “我草!”狱警说,“这种人你就甭跟他客气,证据确凿,你这钱包里一共有多少钱?” 夏耀讷讷地说:“钱包加上钱有个几万块。” “竟然敢在拘留所的值班室偷警察的钱,妈的不想活了!回头我把这段录像给你转出来,够丫判个十年八年的了。” 宣大禹的话又开始在夏耀的耳旁盘旋,“他要是真被判几年,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?他要是真被判几年,我啥时候等到他出狱?……” 夏耀攥住狱警的胳膊,淡淡说道:“这事你甭管,你能帮我传他出来么?我想和他谈谈,几分钟的事。” 狱警点点头。 没一会儿,王治水又被狱警传到值班室。 夏耀一拳将王治水挥到墙角,手扼住他的脖子,怒汹汹地质问:“我钱包呢?” “你钱包?”王治水故意装傻,“你钱包找不着了?会不会是丢路上了?刚才咱俩聊天的时候,我就看到你的钱包翘出一个小角。完了,肯定是甩出去了,夏警官,你赶紧去找!”说完朝夏耀胸口使劲推了两把。 夏耀咬牙怒目瞪着他,说:“我不要钱包和钱了,你把卡给我。” “我连你钱包都没拿,哪有你的卡啊?”王治水继续装。 这一刻,夏耀终于能理解宣大禹了。 这货太牛逼了,不是一般的牛逼,用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的拙计,把宣大禹耍了两次,顺带着把他这个刑警都耍了一次。无凭无据的时候告不了他,现在有凭有据了还是没法告他!不能打不能骂不能刺激,还得好吃好喝招待着” 夏耀点点头,发自肺腑地说了一句。 “我给你跪了。” 说完,猛的甩开王治水,大步朝门外走去。 看到狱警在外面抽烟,夏耀特别艰难地露出一个笑容。 “他跟我闹着玩呢,钱包还我了。” 狱警一脸黑线。 夏耀又拍拍他的肩膀,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嘱托。 “帮我好好罩着他。” 从拘留所大门出来,夏耀那张脸瞬间阴黑透顶。上车之后,手狠狠插向衣兜,将王治水偷摸塞进来的银行卡、会员卡、身份证掏出,猛的一甩,洒得满车厢都是。 74顺顺毛,不碍事。 “哥,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。”袁茹说。 袁纵背对着袁茹默然而立,目光直视着窗外。夏耀的车从大门口驶进来,车速较快,到了停车场猛的一脚刹车,车身剧烈摇晃。夏耀从车内走出,敛着一身的狂躁气焰,将车门咣当一声撞上。 袁茹接着说:“我决定,再给自己一个机会。” 袁纵看到夏耀迈着急匆匆的大步朝训练馆走来,鞋底擦出一溜火星子。 “当然,为了答谢哥一直以来坚持不懈的关心和维护,我也决定给哥一个惊喜。” 袁纵的视线顺着办公室玻璃朝外扫去,夏耀将包恨恨的甩在地上,连衣服都不换,就朝一个沙袋走去。两只手扶稳之后,便开始对着沙袋拳打脚踢,看起来颇有泄愤的嫌疑。 “哥,你猜猜是什么惊喜?” 袁纵径直地打开门,直奔着夏耀走去。 袁茹在后面怒喊,“嘿,你丫听我说话没啊?” 袁纵走到夏耀身边,也不说话,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。夏耀那张脸阴嗖嗖的,只顾着闷头打拳,看都不看袁纵一眼。后来大概对袁纵这么杵着心生不满,拳头转了个方向,把沙袋往袁纵身上扫。 袁纵用手稳住了沙袋。 夏耀最后发狠地在沙袋上抡了一拳,一屁股坐在软垫上,呼呼喘着粗气。 袁纵俯视着夏耀,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,问:“过瘾了么?” “不过瘾。”夏耀心里还憋屈着呢。 “走,我带你去靶场过过瘾。” 袁纵拽着夏耀的手走到楼梯口的时候,正巧碰上也要下楼的袁茹,袁茹盯着他俩牵在一起的手,说:“你们……” 还没说完袁纵和夏耀就大步流星地走人了。 袁茹盯着俩人亲密的背影,禁不住露出满足的笑容,啧啧……”看着还真梃像一家人的,看来我这个决定是正确的。 一场大雪过后,靶场更显得寂静空旷,洁白平整的雪地让人不忍心第一脚踩乒去。几个孤零零的靶子竖在雪地当中,袁纵走过去掸掸上面的雪,将靶纸重新在上面贴好。 几十米外,夏耀肩扛一杆步枪,一只眼对着瞄准镜,反复调整位置。 选中第六个靶子,夏耀将他视为王治水的化身,砰砰道……连发十枪。子弹出膛的震撼感让他的手指微微发麻,心中的铁疙瘩在乎弹的冲击下破裂开来。 袁纵也端起枪,瞄准第二个靶子。 夏耀忍不住朝旁边扫了一眼,袁纵持枪的这一刻是最迷人的。这种酷爆的持枪姿势并非是摆出来的,而是日冬天长磨合出来的。凌厉的目光,刀削般的侧脸和冷冰冰的枪械融为一体,感觉枪在他手中不是一把工具,而是一个陪伴多年的知己。 袁纵瞄准的速度非常快,干脆利索地打完十枪。 夏耀又瞄准第三个靶子,继续臆想成王治水,发泄性的甩出十发子弹,心里顿觉痛快。 袁纵随后也跟着打出十枪。 两个人像是较劲一样,八个靶位一共八十枪,每个人四十枪。打完之后过去看靶纸,数着各自中靶的数量。 夏耀先数了一下自己的,第一个靶子因为打得太急中弹数量很少,只有三发中弹,而且都是距离靶心比较远的位置。到了第二个靶子就稍微好一点,后面一个比一个好,最后一个靶子七发中靶,而且有一颗正中靶心。 “怎么样?”夏耀禁不住朝袁纵得瑟。 袁纵朝他露出还凑合的表情。 夏耀不服,“我看看你中了多少弹。” 袁纵刚要去数,夏耀就把他拨弄开了,“我帮你数。” 第一个靶子只有一个弹孔,正好在靶心的位置。 夏耀瞬间露出鄙视的表情,“就你这水平还神枪手呢?这一枪瞎碰上的?” 说着又转到下一个靶子,还是只有六个弹孔,夏耀禁不住开始纳闷了。再到第三个,第四个靶子依旧如此二夏耀滞楞了几秒钟,瞬间看出了端倪。袁纵不是只中了一发,而是第一发正中靶心,后面九发都从这个弹孔穿过。 夏耀顿时吓尿了。 震撼过后,便是歇斯底里的怒吼和咆哮声。 为毛不让着我点儿?为毛不让着我点儿?……老子来这是寻求安慰的,是来找心理平衡的,不是特么的给你当陪衬的!!!夏耀用枪杆在袁纵后背上狂抽数下,然后一屁股坐在雪地上,抽烟运气。 袁纵把枪往地上一放,盘腿坐在夏耀身边,手蹭了蹭他脑门儿的汗珠子。 “我们大少爷今儿是怎么了?” 夏耀狠狠将烟头捻灭在雪地里,没好气地说:“让人蒙了。” 袁纵微敛双目,“谁敢蒙你?” “一个小瘪三儿。” 夏耀终于逮着个能说知心话的人,把心里那点儿憋屈事通通倒了出来。期间无数次怒砸雪地,还脸红脖子粗地和袁纵一通嚷嚷。 “说,那货是不是你丫存心安插到大禹身边折腾他的?” 袁纵瞧夏耀这副委屈样儿,心疼肯定的必然的,但心疼之余也不免酸意顿生,又是宣大禹的事。静默的听夏耀说完,淡淡地开口。 “我不认识什么王治水。” 夏耀其实也知道袁纵干不出这种事来,但就是想找茬儿骂他两句。 袁纵大手抚上夏耀冰凉的脸颊,语气温和,“行了,多大点儿事啊?谁没受过骗?小伙子么,豁达点儿,有账咱等他出来再算。” 夏耀继续呛呛”‘都特么赖你!要不是你把这么个极品甩到宣大禹背上,能有这么一档子一档子的糟心事么?你说你当初挑人也不挑个靠谱点的,竟然挑了这么个玩意儿。” 袁纵“……” 过了一会儿,夏耀气消了大半,心里也觉得挺过意不去,又把话往回说。 “其实我也不是气他坑我,我是气我自个儿不长记性,你说他都蒙过宣大禹两回了,我怎么就没有一点儿防范意识呢?我这几年的刑警白当了,我特么简直就是个废物!”, 袁纵大手扣在夏耀后脑勺上,说:“你这不是还小么?” “还小?”夏耀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,“我都多大岁数了我还小?” 袁纵又说:“不碍事的,他偷了你多少钱?我给你。” “不是钱不钱的事。”夏耀没说,那钱他是打算给袁纵买东西用的。 袁纵静默了片刻,沉声说道:“先起来,别在地上坐着了,一会儿裤子该湿了。” 夏耀一动不动。 “刚才还说自个儿多大岁数了,你看看你现在……”袁纵怒瞪着他,“谁这么大了还坐地炮?” 说着一把将夏耀拽起来,手掸了掸他屁股上的雪,顺带着在上面甩了一巴掌,“你看看,裤子湿了?” 夏耀突然一把勾住袁纵的脖子,小声在他耳边说:“我给你找个女朋友怎么样?” 袁纵斜睨了他一眼,目光似刀。 夏耀心里的憋屈和不满在这一刻通通化为乌有,心中豁然开朗。 他不知道这样逗过袁纵多少次了,好像每次不顺心,只要和袁纵说了这句话,看到袁纵硬绷着的那张脸心中就有无限快感,再不顺心的事也过去了。 回去的路上,袁纵突然说:“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王治水知道你和宣大禹是一伙的?” “不可能。”夏耀语气很肯定,“我压根没提过这事,他怎么会知道?” 袁纵没再说什么。 夏耀扫了袁纵一眼,说:“你能不能换身衣服?天天穿这一身,你不腻么?” “我换了。”袁纵说,“这身衣服我买了三套。” “我真服了你了。”夏耀呲牙,“你是有多懒啊?” 几天后,夏耀心情好一点儿了,又怀揣着一颗强大的心脏去了拘留所。 “这几天他怎么样?”问狱警,“是不是整天吃香的喝辣的,小日子倍几滋润啊?” 狱警说:“还那样啊。” “还那样?” 狱警点头,“我从没见他加过餐,他们同监号的一起拼菜他都不参与,也没买过零食,抽烟都是从别人那蹭。” 夏耀有点儿不可思议,钱都偷走了,不花留着干嘛用? “不信你看监控。”狱警说,“这会儿他们正吃午饭呢。”一夏耀把眼神转向屏幕,监房的东南角坐的就是多治水,相比上次见他貌似又瘦了点儿。他一手拿着馒头大口大口啃,一手端着白菜汤喝。吃完自个儿这份还盯着别人那份,人家点了小炒不稀罕吃这个,王治水就直接端过来替他吃。 没一会儿,两个馒头下肚,两碗菜汤喝得一口不剩。 夏耀暗暗咋舌,这人是有多财奴啊? 75真合适。 回去的路上,夏耀路过一家又一家的商场,想起袁纵那千年不换的穿衣风格,突然有种想送他一件衣服的冲动。但是手头又没多少钱了,真要交待出去这个月生活费都够呛。 “你也对他好,你也对他好,你也对他好……。” 宣大禹的声音又像和尚念经一样的在夏耀耳旁响起。 夏耀一咬牙,还是把车停靠在了一家商场外面。 进了商场,左转转右逛逛,凡是能看上的都买不起,凡是买得起的基本都看不上。好不容易相中了一款夹克,感觉挺符合袁纵的气质。嗯象着袁纵穿着这款夹克端枪、骑哈雷的暴帅身影,不由的心痒痒。, “这款夹克多少钱?” “打完折3699。” “这么贵……”夏耀犹豫了。 他才发了工资没几天,让王治水糊弄走三千多,卡里只剩下四千了。要是再把这件夹克买下来,等于还剩下三百块生活费。 看了下表,距离上班时间只有不到半个钟头了,再逛也没时间了。 一咬牙一跺脚,去收银处交钱了。 晚上,夏耀到训练馆的时候学员都下课了,袁纵办公室的门关着,里面没有一个人。夏耀在袁纵办公室门口徘徊了一阵,心里不由的想:我该怎么给他呢? 当面给?这是哥们儿赏你的衣服,瞧你天天穿那六身忒特么寒酸!不行,夏耀感觉自个儿在袁纵面前玩不转那股洒脱劲儿:要是直接说给你买的,又喉袁纵多想,好像自个儿真对他有什么想法似的:要不直接给他扔办公室?他要是问起来就说不知道,让他自个儿参透去不…… 夏耀就像第一次和大姑娘表白的俊小伙,居然还心跳加速了一把。 刚要推门进去,感觉裤子后面被人拽了一下,跟着一个小雪球滚进内裤里,冰得夏耀直蹦哒。扭头怒视了袁纵片刻,把衣服放下,瞬间朝他扑了过去。 袁纵往夏耀内裤里面塞雪球,夏耀只要往袁纵衣服里面塞手就行了。他刚从外面回来,手还没暖和过来,冷冰冰的正好需要一块“人工暖气片”给他传递热量。 夏耀发出邪恶的笑声,两只爪子顺着袁纵的下摆伸了进去,和袁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