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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实际上，在许扬青离开医院的时候，吴春兰也在这家医院。

    面对浑身插着管子，护士报上来的日均上万的高昂的护理费，她有些头疼。

    “病人真的没有恢复的希望了吗？哪怕一点点？”她问一旁的医生。

    中年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，摇摇头：“希望不大，除非有奇迹出现，过量的酒精已经烧坏了他大脑的神经，已经接近脑死亡了，就连自主呼吸都没有，他活着全靠呼吸机和营养液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了，你去吧。”吴春兰挥挥手，摘掉墨镜，走到床前，死死地盯着张成的脸。

    她用力掐了一下张成的胳膊，皮都破了，张成脸上啥反应都没有。

    唉，她叹了一口气，把一旁陪她一块儿来的张毅叫到跟前。

    “如果，我拔了氧气管，会有什么后果？”声音压得很低，张毅勉强能听到。

    一听这话，张毅还是吃惊不小。

    “他毕竟是孩子的生父，还望吴姐慎重。”张毅思索了一下，如是说。

    “我也希望他活着，可是，他这样跟死了有何区别？还糟蹋钱，拔了氧气管，我是不是杀人了？”

    吴春兰的犹豫是出于对后果的无法预料。

    张毅年轻，刚刚从大学步入社会，社会经验很少，也无法给她一个确定的答案。

    吴春兰想了想，还是算了，她放下包包，打算给张成擦擦全身，好歹夫妻一场，来都来了，不干点什么说不过去。

    “张毅，帮我打盆水来，我给他擦擦身子。”吴春兰吩咐下去，便动手给张成脱衣服。

    水打来了，吴春兰开始给他擦洗，先从头上开始，又摘掉氧气罩给他擦了脸。

    擦到一半时，张成的身子突然剧烈地颤抖了起来，把她吓得失声尖叫起来。

    张毅冲过来一看，也吓傻了，急忙去喊来医护。

    医护过来一看，原来是氧气罩被人摘开了。

    医生看着吴春兰手里的湿毛巾，明白了一切。

    经过一系列抢救，张成的心跳还是停止了跳动。

    医生惋惜地摇摇头：“准备后事吧！夫人，请随我来一趟办公室。”

    白布单盖上了张成的整个脸，有人进来将他抬到另一个床上推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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