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四章:缥缈楼-《神国之上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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笑着笑着,少女的容颜又归于平静了。
她总觉得,这样下去不是办法,可她又拿不准什么主意。
想了一会儿,她也干脆放弃思考了,决心好好珍惜自己与老大的两人时间。
她掀开了被子,轻轻钻了进去,用体温将两人的身子慢慢煨热。
宁长久的真正苏醒是十天后的事,在那之前,南州以南最大的宗门察觉到了南荒发生的异样,派弟子御剑巡查了过来,问过之后,邵小黎才知道,来者是谕剑天宗。
……
……
中土。
古灵宗中,九幽殿的根基动摇,支离破碎,先是变成了一座歪斜的楼,然后干脆直接斜坠入幽月湖了。
幽月湖的鱼类多灾多难,又被砸死了不少。
九幽殿下隐藏的秘密终于被揭开了。
那些日子里,古灵宗的上空每日充斥着幽冥的煞气,煞气无止尽地上涌着,汇聚成黑色的海,被时不时亮起的雷电劈碎。
等到一切平歇之后,陆嫁嫁立刻驭剑,前往动荡发生的中心,去探查宁小龄的安危。
与此同时,冥国古国中,一袭白裙的宁小龄念完了誓词之后,便静坐在王座里,许久之后才重新睁开眼,她的倦意写在脸上,赋予了她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沉静感。
鱼王与九幽静静地站在左右两侧,谁都没有开口打扰。
先前在墟海之中,宁小龄没有被虚空撕碎,埋在她身体里的万妖诀发挥了作用,让她拥有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能力,这些能力让宁小龄信心大增。
她一手握着笔直的神荼,一手握着宛若丈八蛇矛的郁垒,在墟海中与冥君残破的尸骨进行了最后的决战。
她哪怕领悟了羁灾之剑也未能真正击败冥君,最后杀死冥君的,是墟海中的其他吞灵者。
这是宁小龄第一次见到这些匪夷所思的生命。
它们是经历过无尽的痛苦,形态扭曲的黑色骨头,凭借着本能在这里生活着,靠吞噬墟海中的某些物质生存。
冥君与宁小龄的打斗将它们吸引了过来。
它们一拥而上,吞噬了这条巨大的骨蛇,却没有对宁小龄动手。
甚至有一条宛若鱼龙的怪物,还让宁小龄搭在它的身体上,让它载着自己离去。
这源于吞灵者对宁小龄的亲切感。
而这亲切感的源头便是万妖诀。
大部分的吞灵者,死前都是妖。
数日之后,坐在王座上的宁小龄,眼眸渐渐清晰了。
“九幽?谛听?”
宁小龄轻轻开口,嗓音尚有些沙哑。
“你醒了。”鱼王松了口气,道:“没事就好,这些天一直在落雷,外面的黑暗之海都被劈得一干二净了,应是天道降罚。所幸我们藏得深,天道倒是鞭长莫及了。”
宁小龄点了点头,尚在适应着身体里崭新的力量,不知如何回应。
她能感觉到,整个世界都亲近着她。但她又像困在水缸中的鱼,在这里如鱼得水,却没有办法去到外面。
九幽看着宁小龄,虽然那个王座原本应该是她的,九幽却也半点不嫉妒,反而发自内心地高兴。
“恭喜冥君大人登基!从今日起,小龄要千秋万代,一统幽冥了!”九幽兴奋地跳了起来,却不小心被自己的裙子绊倒,摔回了地上。
九幽揉着脚踝哎呦地喊疼,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好了。
不仅如此,古殿之外石碑上的数字也停止了记数,永远停在了八十一。
宁小龄从未想过,自己会成为新的冥君。
九幽比她本人更加兴奋,说崭新的冥君年开启了,要让小龄取一个年号。
宁小龄当然是取不出的,于是九幽立刻建言献策,说:“要不就叫清冥吧。”
宁小龄觉得这个名字不错,应允了。
九幽颔首道:“那好,从今日里,这座神殿也叫清冥殿,嗯……为了纪念今日新君登基,以后每年今天都要过节,就叫清冥节吧!”
九幽说完,很是期待地看着他们。
“……”
宁小龄和鱼王没有应答。
节日就在沉默中定下了。
九幽继续认真道:“现在我们冥国终于要走上正轨了,很多事都要忙活起来的。”
鱼王疑惑问:“你这昏君被夺位之后怎么反倒勤勉起来了?”
“哼,你懂什么,我过去是无为而治!”九幽道:“总之,我们的名号啊,以后的治国对策啊,都要开始研讨了。”
“什么名号?”鱼王看了看自己的白毛,又看了看九幽的黑裙,道:“难道我们要组一个黑白无常?”
“哼,俗气。”
“那你说叫什么?”
两人争吵了起来,最后还是由宁小龄给他们拍板了。
谛听被封为明辨是非菩萨,九幽被封为善于写诗天官。
他们对此并不满意,但暂时应了下来,给宁小龄一个面子。
“那就这么定了吧……”九幽提着大大的裙摆,在殿中踱步,忽然眼睛一亮,道:“对了,我最近写了不少诗,冥君大人要看看吗?开卷有益嘛。”
“额……不必了。”宁小龄拒绝得很快。
九幽皱起了眉头,道:“古话说得好,冥以诗为天!小龄冥君要以身作则啊。”
“……”
宁小龄与鱼王看着九幽诚挚的眼睛,不知如何回应,正当宁小龄不想少女伤心,打算硬着头皮读她写的破诗时,殿外忽有动静。
宁小龄察觉到了什么,立刻放下了文稿,快步走了出去。
来者是陆嫁嫁。
陆嫁嫁心忧小龄,一路闯入幽冥,赶到这里,因为灵力消耗的缘故,她雪白的颊上泛着微红。
宁小龄奔出殿外,恰好撞到了陆嫁嫁的怀中。
“小龄?”
宁小龄长时间是狐狸的形态,此刻恢复了真容,陆嫁嫁过了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。
“小龄……小龄没事就好。”
陆嫁嫁看到她尚安好,长长地舒了口气,将宁小龄紧紧抱在怀里。
宁小龄泪眼婆娑,她也紧拥着师父,虽然她现在什么也看不清,但她抱着陆嫁嫁时,能清晰地感受到,这就是师父无疑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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