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三章:狐嫁虎 危!-《神国之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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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陆嫁嫁娥眉渐锁,一声不吭,努力拔剑,灵魂传来了锥心之痛。

    宁长久看着她倔强的脸,微微一笑,手搭在陆嫁嫁的手上,与她一起握住,将剑缓缓抽出。

    “昆仑。”陆嫁嫁看到了剑身上的字。

    宁长久嗯了一声,道:“这是传说中的仙峰天柱。”

    陆嫁嫁问:“为什么你能拔出来,我就拔不出?”

    宁长久道:“这剑还有些桀骜,我再锤锻一番,它就该听女主人的话了。”

    陆嫁嫁听着锻剑二字,俏脸条件发射地红了些,她低着头,不动声色地看着这柄剑,默默地将其推上,然后砸回了宁长久的怀里,道:“有空把剑还回去,我们宗里再潦倒,也不缺外人的剑。”

    宁长久道:“若非此剑,我今夜也赶不回来。”

    陆嫁嫁想了想,觉得也有些道理,道:“那迟些再还,总之不许留着!”

    留着就是隐藏的羁绊与机缘,她可是答应了赵襄儿,要看紧宁长久的,如今司命已是漏网之鱼,到时候她强词夺理说不定尚能包庇,若是再多一两位……

    宁长久点头道:“听嫁嫁的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司命看着那柄剑,感受着其上浓郁的、沧桑的剑意,知道此剑过去曾啖吞过无数太古苍龙的血骨。

    所幸宁长久的金乌品阶尚在那些古龙之上,可以以神性威压,否则宁长久强拔此剑,可能会落得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。

    宁小龄内疚道:“先前还想着,这次师兄会不会再带女孩子回来,看来是小龄把师兄想坏了。”

    宁长久想到了柳希婉,心中一凛。他揪了揪小龄的尾巴,微笑道:“师兄哪里是这样的人呢?”

    陆嫁嫁轻哼了一声,睫羽轻颤。

    “你的运气为何总是这么好?”司命很不服气。

    宁长久看着月色下的银发女子,微笑道:“如今我们可是同盟者,我运气好一些,对我们不是好事么?还是说,司命姑娘在心虚着什么?”

    司命静立着,纤细的银丝在凉风与月光里飘荡,宛若水气朦胧的雾。

    她双手负后,平静道:“我有什么心虚的?怕是某些人在心虚吧,嫁嫁提到了剑阁的两位女子,你随口对付了两句便将话落到我身上,不是心虚是什么?”

    宁长久诚然是心虚的,但是司命这几个月有可能犯下的恶行,不用严刑拷问,他也能猜出大概。

    陆嫁嫁与宁小龄是翘首以待自己回来的,而如今司命也未能临阵逃掉,算是皆大欢喜,接下来他只需要替嫁嫁和师妹撑腰,帮她们算算旧账就好。

    宁长久眯起眸子,微笑着看着司命,道:“外面天寒,进屋去坐坐吧。”

    司命看着他不怀好意的笑,知道自己是在劫难逃了。

    她倒是没表现出任何惧意,坦然转身,走入了屋中。

    木门阻隔了夜间的凉风。

    司命负着手,率先走入。

    宁长久与陆嫁嫁牵着手,走在他的身后。

    宁小龄立在师兄的肩头,跳来跳去,很是欢快。

    夜色温凉得宛若小家碧玉的新妆,明月高悬天际,宛若一只俯瞰人间的眼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这是陆嫁嫁在古灵宗的闺房,宽敞透光,帘子泛着婆娑着影。

    司命走在前头,几乎垂地的银发随着她的步履轻摇,将这间精致漂亮的屋子,衬得宛若天上寂寞的广寒宫。

    她自然地落座,双腿交叠,一双纤细的皓腕搭在椅子的扶手上,十指交错,目光幽静地看着两人一狐。

    宁长久与陆嫁嫁在她身边坐下。

    他们微笑着看着司命。闺阁宁静。

    司命越来越心虚,她知道,自己今晚要丢人了。

    在他们的目光里,她意识到自己坐姿的不对。司命修长交叠的腿轻轻放下,摆正。肘尖也缓缓离开椅子的扶手,纤嫩的双手搭在大腿上,摩挲着柔软的黑袍,看上去竟有些端庄温顺,像是低头认错的姑娘。

    既然没能逃掉,她也自知下场,想着不如暂时妥协,态度好些,等将来重新坐上神官王座后,再慢慢报复。

    司命这番气焰低沉的模样,陆嫁嫁与宁小龄已许久未见了。

    宁长久居中而坐,像是掌管生杀大权的判官。

    “台下何人?”宁长久刻意让声音粗了些,话语威严。

    陆嫁嫁微怔,却入戏得也很快:“民女陆嫁嫁。”

    宁小龄也道:“民……民狐宁小龄!”

    司命不太想配合,一声不吭。

    宁长久道:“陆姑娘,今夜报案,有何冤情呐?”

    陆嫁嫁看着他严肃的脸,强忍着笑意,婉约地福了下身子,话语柔和道:“妾身夫君外出远行,妾身独自一人在家时,这位姐姐时常来寻我麻烦,欺我安宁……还请官老爷替妾身做主呀。”

    宁小龄也跳到桌面上,附和道:“还请老爷做主!”

    司命冷哼一声,道:“两只白眼狐!”

    宁长久嘴角溢出一丝笑意,又很快掩了回去,他平静道:“放心,本官公正廉洁赏罚分明。具体有何冤情,如实道来吧,本官会还你公道的。”

    陆嫁嫁点点头,开始数落司命的‘罪行’。

    司命揉了揉新月般的眉,无奈叹息,也懒得驳斥了。

    宁长久听着,眉头皱紧,道:“太平盛世,竟还有这等恶女子,端得可恶,应是缺少棒打了。”

    司命听着棒打二字,在心中默默骂了一句‘狗官’。

    听过了案件的冤情之后,宁长久直截了当地宣判了,道:“司命姑娘虽罪大恶极,但念她平日里也多行善举,功过相抵,掌责一百,如何?”

    陆嫁嫁微笑道:“多谢老爷为妾身做主了!”

    宁小龄也很兴奋,颇为期待司命姐姐被欺负的样子。

    宁长久问道:“司姑娘可有异议?”

    司命淡淡道:“我的异议有用么?”

    宁长久诚恳道:“没用。”

    他本就铁了心要杀杀司命的嚣张气焰。

    司命冷哼了一声,她今日没能跑掉,便已料想到了下场,嗯……一百,似乎还能接受。

    她生怕陆嫁嫁再翻旧账,立刻起身,玉手挪开了椅子,倩影盈盈向前,她将满头美丽的银发拢了拢,越过细削香肩,垂至身前,如雪般堆叠于桌上,然后双手搭着桌子,身躯微弯,眸光平静,淡淡道:“罚我吧。”

    屋内片刻的安静。

    宁长久看着司命玲珑浮凸的曲线,微微出神。陆嫁嫁也未斥责他,她与小龄都有些痴了。

    眼前的女子明明这般熟悉,可她只要稍稍抖露出一些不同于清冷气质的风情,却足以压弯无情的草木。

    宁长久定了定心,他正要起身,目光却瞥了眼床头,然后被吸引了。
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”宁长久看着床头挂着的,宛若流苏一样的东西,问道。

    陆嫁嫁立刻道:“没什么!”

    宁小龄也跳起来,想要遮挡宁长久的眼睛。

    司命对于她们的大惊小怪有些疑惑,清冷道:“买的几根狐狸尾巴而已,有什么怪的?”

    “嗯?”宁长久疑惑:“狐狸尾巴?”

    他看着司命淡然的脸,不确定那个尾巴,和自己想的,到底是不是一个东西。

    他不顾陆嫁嫁的阻拦,一意孤行地走到了床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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