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二章:人间天上-《神国之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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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司命却没什么神色波动,她向前缓步走着,银发款摆,如扫过庭院的风。

    “我是神官,但我不爱世人。”司命这样说着,神色认真。

    她向着门外走去。

    宁小龄蹦跳了上去,递过自己的尾巴,道:“姐姐不要走。”

    司命轻笑着拎起她的后颈,将她放到了地上。

    宁小龄眼巴巴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司命走出了门外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剑阁。

    柳希婉坐在悬空的洞天里,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褶裙,雪足在虚无的水波中晃动,目光注视着夕阳西沉。

    柳珺卓走到她的身后,问道:“婉儿,一起去么?”

    柳希婉道:“不了,我一人在阁中,静心修剑便好。”

    柳珺卓叹息道:“不管你去或者不去,你始终要记得,你如今是剑阁的弟子,而不是任何人的剑,你是你自己的主人,明白了么?”

    柳希婉轻轻点头:“道理我都明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是做不到么?还是情已不知所起?”柳珺卓浅笑着问。

    柳希婉坚定道:“我虽被师姐骗着选了女子,但我的道心始终坚定,我只是将他视为一生之敌罢了。”

    柳珺卓也未追问,道:“这样最好。”

    柳希婉问:“师姐打算怎么把剑赢回来啊?”

    柳珺卓道:“若他讲理,我愿意指点其剑术作为交换,若他不愿,那便只好再赌。”

    柳希婉蹙着眉,不自信道:“还赌?赌徒赌急眼了,可是容易把自己都搭进去的。”

    柳珺卓道:“放心,这次师姐有分寸的。”

    柳希婉点头道:“嗯,张久诡计多端的,师姐千万小心!”

    柳珺卓平静颔首,目光眺望水色。

    柳希婉问道:“对了,师姐,我们的敌人……到底是什么啊?这世上,有谁配做剑阁的敌人?”

    柳珺卓道:“我也没有见过,甚至他们是否存在,我也不敢确定。”

    “未必存在?”柳希婉更加云里雾里了。

    柳珺卓道:“嗯,我们剑阁一共十四人,若那场战争真要爆发,那届时,剑阁中每两人,便负责牵制其中一人……这也是剑阁弟子总共挑选了十四人的原因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柳希婉露出了震惊之色:“大师姐是天下第二,姐姐是天下第七,有哪个宗门的大弟子需要你们联手才能牵制?”

    柳珺卓轻笑着叹息:“我们……也未必够,不过无妨。”

    她话语顿了顿,泄露了一些天机:“等到神谕降临,我们都将被赋予真正的神性,你,以及剑阁中所有的弟子,只需尽快修至紫庭巅峰,然后慢慢等待那一天到来就好。”

    柳希婉轻轻低下头,她并不知道师姐口中的敌人是什么,也不知道自己将来所要牵制的,是哪一位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白银雪宫。

    纯银浇筑的王座上,一个少女坐在其间,像是雪色的琥珀。

    她浑身上下皆是纯净之白,带着万灵皆须仰望的威严与无可企及的美。

    她像是沉睡了无数年,容颜安静,不掺杂任何的情绪。

    而今日,这位白银雪宫无上的存在却缓缓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她的眼眸亦是纯白的颜色,好似一层薄薄的玉,其后是将熔未熔的银。

    她从王座上起身,雪白纤细的身躯跃下。

    覆在身躯上的白银长裙瞬间崩解,布料纷飞、拼凑,顷刻化作了一身裁剪贴身的神袍,将她衬得万分威严。

    白藏从雪宫神殿中走出,立于银河之下的神官与天君恭候多时,躬身行礼。

    “银河之下,万物万事无可遁形。”神官轻声说道:“一切皆如神主所言,最终的位置已然确定,当初罪君便是在那里,无功而返。”

    白藏道:“若非罪君,此事不知该瞒到何时。”

    他们说的便是断界城,断界城的存在,对于神主的全知全能是一种侮辱与蔑视。

    “人间所能获取的,最强的,也是最后的力量便藏于断界城中,神主大人打算何时启程?”天君恭敬问道。

    白藏道:“昆仑出,月国现,届时,我将投影人间,亲自揭开这瞒天之秘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陆嫁嫁看着门外的庭院。

    庭院梨花堆雪,司命已不见了踪影了。

    宁小龄也静静地看着。

    忽然间,她的耳朵一跳,竖了起来。

    接着,她的爪子立刻捂住了肚子,身体从阳台上摔了下来,疼得满地打滚,嘤嘤地叫个不止。

    陆嫁嫁大惊,立刻跑到了宁小龄的身边,注入灵气,焦急道:“小龄,你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权……柄……啊。”宁小龄浑身颤栗,神色痛苦至极,仿佛体内正有气流横冲直撞,撕裂着她的身躯:“权柄之力……我,控制不住了……啊!”

    听着少女的惨叫,陆嫁嫁心急如焚,她渡着灵力,努力护着宁小龄的身子,但只见宁小龄痛得满地打滚,自己的护体灵力好像根本无济于事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师父呜……”宁小龄九尾乱颤,在庭院间滚个不停。

    惨叫声里,原本阒无人影的院间,一道熟悉的身影再次浮现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司命从夜色中走来,眉角亦写着焦虑。

    她本就没有走远,于远处的檐角驻足远眺了一会儿,然后看到宁小龄忽然痛得满地打滚,她并未多想,立刻回来了。

    宁小龄捂着自己的肚皮,道:“司命姐姐……痛……呜呜。”

    司命的手覆在她的身上,她以识海探知,并未察觉到什么异样。

    司命心中生疑。

    “小龄,你到底怎么了?”司命问道。

    宁小龄声音断须道:“姐姐,我答应过你的……我答应,等师兄回来……我,我会提醒你,你看,我没有食言吧。”

    宁小龄脸上的痛苦之色被狡黠代替了。

    她对着司命眨巴了一下眼。

    司命神色一震,扬起手,怒道:“好你个死狐狸精,敢骗姐姐,看我今天不掐烂你的尾巴!”

    陆嫁嫁微愣,还没反应过来。

    门外,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响了起来:

    “谁要欺负我家师妹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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